【一】坚守
黑舟走到了莫海椰的身边,莫海椰已经将武士刀出了鞘,这把大约有八十厘米长的武士刀,刀锋微微地闪着幽暗的光芒。
“————!!”
像是猛兽嚎叫一样的声音震荡而来,远方的黑色生物找寻到了新的猎物,他们呼唤着自己的同伴,他们虽然不是嗜血的豺狼,但对于“有生命物体”的渴盼程度不在豺狼之下,结群猎杀的攻击方式令高超的魔术师都难以逃脱。
这种生物的生命延续不在于有机物质的摄取,而在于魔术指令的摄取,他们是专门捕猎魔术师的狂兽,黑舟把缓缓转动的圆盘调整好状态,通常情况下,这样数量的黑色生物都要由专门的清理小组来清理,但是如今想要找到帮助的人是不可能的,况且自己的储备有限,如果都耗费在他们身上绝不明智。不过既然已经叫“格陵兰”来协手,多少撑一会儿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。
“暂时不要主动进行攻击,”莫海椰双手挥舞长刀在空气中斩了两下,刀尖与空气发生激烈的碰撞,刃口在空气中拉出刺拉拉的火花,这柄长刀并不是普通的武士刀,它是刀剑锤炼的顶峰——在锤炼的过程中经过魔术处理,从刀尖到茎贯穿着沟通线,刀柄与手上通道联系密切,柄型与手型契合完美,更重要的是,使用者能在斩切的过程中释放出“域”。
黑色生物们此时则在观察自己的猎物,虽然他们并没有什么智商可言,但还是具备猎食者天赋的。他们远远地估计着杀死眼前的家伙们需要多大的力气,像是老谋深算的商人:如果收益不能弥补耗费,那么进攻毫无意义。
这对峙是黑舟和莫海椰愿意看到的,他们知道对方有很大可能放弃攻击,或者在攻击之前浪费更多时间去集结力量,而每一分每一秒地拖延都会给自己带来利益。
咆哮声没有因为对峙而停下,令人胆寒的吼叫在紫色破败的城市里回旋。摆开交战姿态的双方,一方是数以群计的黑色生物团体,一方是仅此具有战斗力的两人和他们手中看似不足为惧的武器。黑色生物们逐渐开始把担忧抛到身后,眼前两人的力量也同时象征着无尽的能量,他们开始迈动步伐。
进攻的号角已经吹响,这是梁优第一次亲眼目睹近距离的魔术师战斗,她蜷缩在那辆汽车的副驾驶座上,看着刚才的司机和保镖成了真正的魔术师与战士。火龙一般的光束从窄窄的卡片上脱身轰鸣而去,光束击中最先迈步的前方敌人,那黑色生物的身体开始在火焰中燃烧,从头至脚,烈火轰隆隆地从身体里面冒出,仿佛他已经被地狱的业火点燃。
“————!!”这一声嚎叫似乎带着痛苦,先锋者的身体开始随着火焰消散,黑色的雾团从原来他曾经站立的地方升起,淅沥沥的黑雨噼里啪啦地落到地上,变成一团黑水。
前锋的身后,后继的勇士轰然前进,黑舟右手轻挥,圆盘上正冒着滋啦啦红色烟雾的牌转到一旁,手又一次的触上了新的纸牌。这次不再是耀眼的火龙,黄色的光柱顶着前进的黑色生物直冲而去,瞬间击穿了后继者的胸脯。
“咳咳!”梁优被扬起的尘土呛到,猛烈地咳嗽起来,这一束黄色光芒与火龙的破坏力不相上下,光束掠过的地面熔开黑色的纵向裂口,从扩散开的热流来看,这种光束内部温度极高。
太可怕了!梁优缩回脑袋,她此刻已经忘记这两个挡在前面的人是来接她、和她一边的朋友了。他们的魔法比黑家伙还要恐怖,她瑟缩着想,父亲为什么会让这两个人来接我?父亲知道他们的身份吗?父亲现在又在哪里?
没有声音来回答她,梁优知道自己现在不可能找到答案,她现在唯一只期望这场战斗快些结束,这样好歹可以问他们一两句话,虽然他们未必会告诉她答案。可这不并不是武打小说里面的剑客对决,双方以剑会友,剑招点到为止,黑舟使用的魔法向天空开火或许可以击落一架战斗机!而他的敌人,在如此恐怖地攻势之下居然还纷纷勇猛上前,如果是自己,恐怕看到的那一瞬间就抱头鼠窜了吧?等等——当时自己第一次进入这个世界的时候,面前的黑色生物不会也是被这种光束给击穿的吧?还有刚才开车的时候……
梁优忽然回忆起很多被她忽略的东西,黑舟第一次救她的时候恐怕正是用这魔法粉碎了敌人的躯干,而自己还傻兮兮的想要问他问题,还会觉得他只是一个普通人,觉得这一切都是一个噩梦。
不,这不是一个噩梦,而是一个噩耗。
新的光束在梁优没注意的时又一次发射出去,震耳欲聋的吼叫声从四面八方响起,四面逼近的敌人已经进入了黑舟“魔法”的攻击范围,现在他不再单朝着前方开火,而是熟练地操纵着圆盘,抽空把魔法牌对准从后边移动来的敌人攻击,左右手配合之下,各色的光束在街道上纵横。莫海椰也开始参与战斗,她挥舞的长刀似乎可以斩开空气,形成一道波动,这种波动从两百米开外击出,直直切砍在前进来的黑色生物肩膀上,切出有一米长的刀口,仿佛莫海椰当面跳起把那把武士刀砍在了黑色生物的肩膀上。
参战的两人没有闲工夫去思考战斗以外的事情,纵然他们的力量很强,敌人的数目完全可以填补他们的攻击,先上来的生物倒下便有后来的生物继续前进,这样的攻势源源不断,就像是扑向小镇的僵尸群。
在武术上,一个高手如果被水平稍低的敌手轮番攻击,那么体力势必会大为消耗,这种战术在什么地方都很有效。
黑舟的储存正在被快速消耗,而莫海椰逐渐觉得很难继续靠斩切维持战线了。
又一波冲击之下,尽管形势已经从持平变成不利,两人还暂时没有退让的想法。这种僵持战让对方不能够贴近,只有这样自己才可能不直接受伤,比起被这些家伙们吞噬掉,他们更情愿现在多消耗一些力气。
挥刀,斩切,挥刀,敌人仍在前进。“该死。”
“还没有来么?”莫海椰将近第一百次挥出刀刃,从刃口劈散开的刀光削去妄图前进的黑色怪物的右腿,黑色生物轰隆地倒在地上,浓黑的粘稠状液体哗啦啦地从被劈开的地方向外淌出。躲在车里面的梁优早已经捂住了自己的眼睛,这种恶心的场面激起人一种吐出来的冲动,她不敢再看下去。
他们怎么快要抵挡不住了?刚才明明还是很好的局势……梁优感觉到情况已经发生了变化,黑色生物就像潮水一样——刀剑和激光是击不穿潮水的——它们一次次地涌来,似乎受着某种莫名力量的牵引,正如同受到月球引力的潮汐一般。
圆盘上的牌在过度地使用下散发出热气,在这个阴郁的夏日早晨里与怪物搏斗的黑舟停下了攻击,圆盘已经处在了崩溃的边缘,他向车子的方向退了两步,莫海椰也往这边挪动了几步,防御线因此被迫后退。
“快要撑不下去了。”莫海椰横着刀,从转角街道移动过来的黑色生物已经占据了这条街道的另一面,他们退缩在街角,莫海椰扶着车的前盖,把刀立在地面上四处张望。
“————!!”似乎是已经明白目前局势大好,吼叫声中已经有了胜利的意味,他们加快了步伐,踩过地上流淌着的黑色液体。梁优躲在椅子背后面,战斗的情形瞬息万变,刚才的分析已经与现在的事实完全相反了。
“轰!”
爆响突然从身后传来,发出这样的巨响的位置正是进入死域的入口之处,黑色生物们狂躁地扭转身躯,似乎是想从那个发出巨响的地方看到什么,但灰尘笼罩了那里的一切,就连黑舟和莫海椰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这一瞬间的变动使得扑上的敌人稍稍迟疑,他们趁此机会又将守御的范围扩大了一些。
三道光束从尘灰中亮起,一大一小的两个移动物体从迷蒙的入口处冲了出来,梁优伸出头看,一辆老式摩托车兹啦地刹车在自己前方不远处,摩托车上头戴红色铁盔的骑士,身穿军绿色T恤衫和灰蓝色七分裤,他从车上跳下来,取下头盔随手挂在车把手上,全然不顾不远处盯着他的黑家伙们,朝着靠在破车上的莫海椰举起手。
“‘格陵兰’大爷,本尊驾到。”
【二】空域的对峙
夏颖从梦中惊醒了。
她本来一上飞机就准备睡觉了的,这次去厦门,除了旅游之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,如果不拿出百分之百的精力,恐怕很难应付。但是那三个电话把她的计划打乱了。
第一个电话是打给梁优的,夏颖本来指望着可以让她改变窝在家里面看书的想法,说服她同她们一道去厦门玩,谁知到接到电话的梁优却把手机给了黑舟,而黑舟告诉她现在他们被困在了死域里面,需要救援,虽然这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,但还是令她有些担心。
第二个电话是应黑舟的要求打给“格陵兰”的,虽然只是一个救援的请求,但已经让夏颖今天的心情不太好了——事情都没有顺利地进行——先是这个救援,又是李娇突然受伤,计划在不停地改变,还好最后一刻又成功解决了。匆忙找来了正好闲得没有事情做的冉小然,而这丫头早已经习惯了这种变来变去的生活,她在不到三十分钟内迅速赶来,旅游包收得整整齐齐,比夏颖的还要干净漂亮,倒像是她是那个早已决定要随她们一起去厦门旅游的一样。
第三个电话是“格陵兰”打回来的,他说他已经赶到了,顺便告诉她黑舟他们已经安全了,还有今天早晨战斗稍微缓和了一些,不过还是让她注意。这个电话说得是个好消息,但是不知怎么的,夏颖的心并没有因为这个好消息安定下来,反而变得更加的忐忑,她在飞机上曾经一度觉得自己是多虑了,但是飞机起飞手机一关,她又马上觉得自己与外界完完全全隔绝了,外界的一切事情都变成了不确定的事情,刚才那个电话也好,未来的计划也好,在这飞机上的一个多小时,外面的世界有可能天翻地覆。
夏颖被这三个电话扰乱了心神,飞机起飞大约十多分钟才勉强闭上眼睛,又不知过了多久,她在嗡嗡的声音中惊醒。夏颖把眼罩取下来,左右看了看周围的人,李晓玲正靠在椅背上舒服地哼哼着,周采采则挂着耳机,戴着眼罩,似乎已经熟睡,放眼望去,这总航时两个小时都不到的飞机上座椅上,所有的人都在睡觉。
太奇怪了。夏颖也是没做过几次飞机,她隐隐约约地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,这不过是一次短途飞行,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在睡觉呢?而且,那个嗡嗡地声音又是什么呢?
是发动机的声音吗?她缓缓站起身子,抖了抖连衣裙上面的饼干碎屑,周采采这个丫头每次吃东西都弄得到处都是。不对,不是发动机的声音,这个声音像是蚊子在唱歌,但是这个开着空调的铁鸟上面怎么会还有唱着歌的蚊子?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,随手拍了拍李晓玲的肩膀,而李晓玲像是没有感觉到一样的,仍然靠在椅子背上。
嗡嗡……
难道说。夏颖抬起头,扫视着周围的座位,有一个座位是空着的。
那是冉小然的位子。
嗡——
白色的光芒一瞬之间亮了起来,所有的人都闪烁着消失了,飞机走廊、座椅一律全部不见,夏颖站在一片茫茫的白色之中,凉鞋踩着那“空无”之上。
“空域,怎么会……”夏颖下意识警觉地端起双手,但是她忽然想起自己所有的东西都放在行李箱里面了,现在她穿着的连衣裙不仅很薄,从头到脚更是连半个口袋都没有,警觉其实没有任何意义。
“很惊讶吗?”冉小然的声音从她的身后响起,夏颖转过身,这个穿着白色衬衫紫色紧身裤的女孩手中转着一把形状像是“手枪”一样的东西,见她转过身,冉小然迅速把枪握好,枪口直指夏颖。
“冉小然?!”夏颖往后退了两步,但是她的周围空无一片,这个突然的变故让她慌乱失措,她看见女孩正用枪口指着自己的心脏,而自己身边没有任何掩体可以躲避。
“夏颖啊夏颖,你怎么可以这么不小心呢。”冉小然端着枪用戏谑的口吻对她说,“就算是在天空之上,人也不可能是安全的,恐怖分子尚且还会在飞机上安放炸弹呢,更何况魔术师呢?”
“为什么你要……”
“哎哎,你是真的傻吗?不会呀,每次考试你不是都可以考得很好吗?但是,夏颖,难道你觉得你隐藏秘密的本领也和你的考试成绩一样好吗?”
“连旅游你们都要插上来吗?”夏颖颤抖着说。
“旅游?我可不相信,夏颖,现在这个时间段,你们应该乖乖地留在家里面才对——是去找救援的吧。”冉小然不无嘲弄地看着夏颖,“是去寻求来自欧洲的援手吧。”
“……你怎么知道的。”
“承认了吗?哎呀,那样我就没有办法了,如果你姑且抵赖一阵子,我也没有什么证据的,”冉小然摇摇头,“事情超出预计啊,不过既然这样,按照原计划,就让我把你干掉吧。”
“干掉?”夏颖稍稍镇定下来,“你想在飞机上面杀人吗?你明明知道这不可能,周采采她们你怎么应对?”
“我可没有说要把你杀掉哦,”冉小然笑了,“又自以为是了夏颖,你总是这样自以为是,不是吗?在学校作为学生也好,在外面作为魔术师也好。”
“不论如何,她们都会发觉的——”
“我会处理干净的,喂,是我要解决你,你不需要为我着想啊夏颖。”
“她们两个之中,还有一个同伙是吗?”夏颖脸色阴了下来,“如果是两个人的话……”
“真聪明啊。”冉小然赞叹道,“就这么几句话就知道了,看来我得稍微闭上嘴巴呢。”
“你还有事情要问我吧。”夏颖看着冉小然手里的枪。
“哎?你怎么知道?”冉小然的枪口抖了抖。
“在这种完全没有防护的情形下,只有笨蛋才会拿着枪跟要解决的人拖时间吧?早点下手不是更好吗?”
“也是啊。”冉小然放慢了语速,她看着夏颖,过了很久才再次开口。
“你,知道我的父母是谁吗?”
“你不是有父母吗?上次你过生日我还到你们家去过看到过。”
“他们……只是养父母。”冉小然看着夏颖的躲躲闪闪的眼睛,“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?我的父母到底是谁?你们到底又在一个什么组织。”
“你不知道吗?关于‘协会’。”
“不要说那个!协会算是什么?你爸妈难道没有同你说过我们的事情吗?他说我们和你们应该一样受到……”
“‘他’?”
“回答我!”
“真抱歉呢。”夏颖摇摇头。“我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。”
“别说笑了!!我是认真的!”
“我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。”夏颖重复着刚才那句话。
“夏家的大小姐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?我盯着你也不是一两年的事情了——”
“你真的想知道吗?”夏颖叹了一口气,抚着自己的袖边,“夏家,根本就不是什么家呢。”
【三】破空的幻梦
“从一开始,你就理解错了。‘协会’里面,很少有真正意义上的‘家庭’,不论是被协会送出去的孩子,还是本身就在协会里面的孩子。而我的爸妈,并不是我的亲生父母,也许你很难理解,但是事实如此,所谓的夏家,并没有真正的直系后裔,‘夏’这个姓氏只是一个符号而已,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姓什么,只知道我在夏家长大,在这个社区里面长大,仅此而已。”
“……骗人。”
“我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合适,对我而言,我没有觉得自己受到了亏欠,父母对我很好,我认识了很棒的朋友,一切都同正常人一样,我读中学,读大学,以后可以继续在协会里面任职,也可以出去谋一份正当的工作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要找到亲生父母质问他们吗?还是质问这个协会,质问这个把家庭拆散的协会,问他们为什么这么做?”
“为什么?”
“因为每一个孩子都是平等的,每一个孩子都应该受到公平对待,而协会希望尽可能对所有人公平……”
“骗人,被协会抛弃的我们算什么?我们不是人吗?我们不是协会的孩子吗?说什么公平?只不过是单方面的想象罢了。”冉小然再也听不下去了,她重新瞄准夏颖,手指扣动扳机。
子弹从枪**出,划出一道红色的轨迹,与她不过距离十步的夏颖想要躲闪,但右手已经完全暴露在了张开的领域之内。
“哇啊!”两边同时叫出声音,冉小然痛苦地捂住自己的右手,手枪啪嗒掉在地上。如同针刺一般的痛楚在她的手臂上疯狂蔓延着,夏颖则快速奔跑起来,十步的距离如此接近,她迈开步伐,左手中的火焰熊熊燃烧,紧随其上。冉小然被冲来的热浪震翻在地,一瞬之间的攻守使得形势逆转。当冉小然再次挣扎着想要起身,只能看见夏颖的裙子飘在自己的眼前,而她的右脚踩在自己的右手上,左手拿着那把曾经拿在自己手里的枪。
“你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受伤吗?”夏颖看着女孩,“监视我这么久,却不知道我的‘保有’是‘分担’,你给予我痛苦,我就与你分担这个痛苦。你有勇气去伤害别人,却没有勇气去承担这个痛苦吗?果然,你真的不适合做魔术师呢。”
“唔……”冉小然痛苦地想要挪动自己的身体。
“别动。”夏颖的声音变得冰冷,她的目光深入冉小然的眼睛之中,冉小然只好乖乖地躺在白色的世界里面。
“现在我有几个问题。”夏颖说,“你是怎么把枪带上飞机的。”
“……”
见冉小然不说话,夏颖用手掂量了一下手枪,手枪很轻,不像是金属制成的。
“你的子弹是哪里来的,你的空域又是哪里来的?”
“……”
夏颖就像根本没有期待冉小然会回答那样,她单手费劲地卸下弹夹,看了一眼里面的子弹,又把弹夹丢开。
“好啦,我的问题问完了,站起来吧。”她把凉鞋从冉小然的手上挪开,冉小然战战兢兢地爬了起来,“我们出去吧。”
“我们,出去?”
“你有同伴,我可没有,把你弄不见了我没有办法解释清楚。”夏颖把左手伸进女孩的衬衫里面,冉小然下意识地躲开。
“你别乱动……再动我可就没有办法保证你的安全了。”
“你说的那些,是真的吗?”冉小然于是不动了。
“什么?”
“关于协会的。”
“是真的。”夏颖垂着自己的右手臂,抚着冉小然,空白的世界呼啦一下在周围褪去,那个安逸的机舱又一次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,机舱里的声音不小,而人们对于她们的突然出现似乎没有任何感觉。另外两个女孩仍然躺在椅子上面,丝毫没有注意到她们刚才的消失。
“哎,李晓玲……冉小然她的手有点不舒服,我们换个位子吧?”夏颖拍了拍李晓玲的手,李晓玲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冉小然,然后点了点头。
“顺便,帮忙拿一下我的行李好吗?”
“哦……”
夏颖结果了自己的箱子,从里面取出了两卷绷带一样的东西,挑出一卷,拉着冉小然的右手臂给她费力地缠上,然后又把另一卷的绷带缠在了自己的右手上。
“这是在干什么啊?”李晓玲小声问。
“秘密。”夏颖笑着把东西收好。
喧闹声盖过了夏颖的笑声,李晓玲摇摇头,重新帮夏颖把行李放回了行李架,夏颖看了看飞机上的钟,离飞机在厦门降落只剩下大约二十分钟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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